整個城堡中庭在一瞬間，變成了烈火地獄。愛德蒙的心整個糾結了起來。他想起了米娜，那個剛剛還與他講過話的女孩...她還在城堡中庭!
第21章 最長的決戰日 (下) (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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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下午 03:00，凱爾帕拉瓦宮)
海盜的鐵甲戰船隊，率先展開了攻城的序幕。70艘海上堡壘率先用投射武器展開攻擊，火球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拋射曲線，全部打在凱爾帕拉瓦宮的城牆上。
這次海盜使用的火球，與之前夜襲納尼亞時用的不同。帕里斯王幾天前進攻凱爾帕拉瓦宮時，他並不打算破壞這座城堡。所以他使用的火球，並沒有添加高爆炸性的火藥與易燃的黑油。這和一般的投石器所投射出來的石頭，並沒有什麽不同。
然而現在白狼國王要是毀掉凱爾帕拉瓦宮的城牆，所以這些火球全部填充了黑油與火藥。就算是堅硬石頭砌成的城牆，也禁不起這樣的高爆炸性武器的攻擊，每顆落在牆上的火球，都在城牆上炸出一片凹坑。堅硬的石頭也被炸成許多碎片，散落到峭壁下的海中。
每顆火球爆炸的時候，對城堡中的守軍，都有如一個小地震一樣。那些窗戶上鑲的雕花玻璃，很快就受不了這種連續的震動，一片接著一片被震碎滿地。
特別是那些投射的比較遠，直接落入城堡中的火球一爆炸，會將火球中的黑油潑灑向四面八方，而炙熱的火舌搭著黑油跟著噴向四面八方，不僅可以燒傷任何附近的敵人，火舌更會爬上任何可以燒得起來的東西：木頭的架子、糧草、遮蔽用的布料，都在極端高熱的火舌下馬上燃燒起來。
納尼亞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爆炸性武器的攻擊，城堡守軍也沒有任何遠距離的武器可以反擊。愛德蒙只能拼命的大吼：「穩住！大家穩住！」
「救火隊，快！」米諾斯隊長吼到嗓子都要沙啞了，人牛講話的聲音原本就已經很低沉，隊長的吼聲現在已經低到愛德蒙覺得耳朵嗡嗡作響。
當然更可憐的，就是那些還來不及撤入城堡中的傷兵。幾顆投射太遠的火球沒有打到城牆，直直落入了城堡的中庭，就在來不及搬入城堡內的傷兵群中炸了開來。火舌就向幾千隻亂射的鞭炮一樣衝向四面八方，在將近千名傷兵中流竄，也吞沒了還在把握時間搶救傷患的矮人醫生們，與其他幫忙的人。整個城堡中庭在一瞬間，變成了烈火地獄。
愛德蒙的心整個糾結了起來。他想起了米娜，那個剛剛還與他講過話的女孩。那個過去跟在他姊姊身邊，既聰明又能幹，而且還一副大小姐高不可攀樣子的女孩。
就連身經百戰的愛德蒙，都覺得他快要吐了。現在他更能體會彼得所說的：「面對強大的敵人，只能用更強大的反擊。」
很快地面海的南邊與東邊的城牆，就出現崩裂的缺口了。
莫巴什知道時間到了。他揮手下令，領軍的大公們紛紛歡呼起來。卡羅門的步兵隊負責主要的攻城任務。第一批負責架梯登牆的雲梯兵抬著長長的梯子先向前衝出，接著20座輕型的攻城台，開始向崩壞的城牆缺口移過去。
「別讓那些梯子與高台靠近！」愛德蒙大聲吼著。
「如果我們還有火鳳凰的話，可能還能阻止他們一陣子。」歐瑞斯嘆了口氣。
歐瑞斯所講的火鳳凰，正是九年前亞斯藍的軍隊與白女巫決戰時，由女人馬所射出的神奇火鳥。一隻火鳥就可以在地上燃燒起一道長長的火牆，阻擋敵人的進攻。很不幸的是，這種高貴的生物百年來也就出現了這麽一隻，所以現在要用也沒的用了。如果當年彼得會知道九年後納尼亞，會面臨這樣強大的對手，他一定不會隨便浪費了那隻火鳳凰。
第一批衝到城下的是卡羅門的雲梯兵，他們抬著50尺高的木梯衝到城牆的牆底，卻發現地上又黑又滑。
「焦油！焦油！」前導的士兵大吼著，要後面的士兵往後退。
「就是現在！」米諾斯隊長在城頭上下令，幾十隻能言鳥從城上拋下火種，一碰到焦油馬上爆裂地燃燒起來，將第一批衝到城下的雲梯兵全部捲入一片火海。
「放箭！」領軍的大公向弩弓車隊下令，成千上萬的弩箭向城堡上端掃射，派出去投擲火種的能言鳥幾乎都中箭落下。城堡上的弓箭手也被強力的弩箭壓制，根本無法站起來向外射箭。
「前進！」趁著納尼亞人無法反擊的空檔，攻城台車與步兵隊都快速的向前推進，第一座攻城台車前面的木橋已經搭上了城牆，卡羅門的步兵開始蜂擁而上。
「別讓那些傢伙上來啊！」米諾斯大喝著，率先冒著被箭雨掃射的危險起身，要推開木橋。納尼亞的守軍紛紛高舉著盾牌檔箭，一面準備起身迎敵。
不過現在城牆守軍的威脅，就不僅僅是那些發射弩箭的機械車了。卡羅門的弓箭手也在攻城台上放箭，射倒了許多起身準備迎戰的納尼亞的守軍。
卡羅門的步兵蜂擁上木橋，只要跨過木橋，就等於攻進城堡了。米諾斯隊長的人牛與人羊部隊，負責城牆上防守的第一線。一隻人牛身上中了七八隻箭，最後他用力一躍，跳上了木橋上。木橋受不了人牛與其他士兵的重量，整個木橋斷成兩截，連帶的讓中箭的人牛與十幾名攻城的步兵一起摔落了下去。
「再靠近！再靠近一些！」卡羅門的大公下令，要只剩半截木橋的攻城車再往前移，重新把木橋搭上城牆缺口。
「瞄準那些拉車的馬兒！」史托克隊長大吼著，拼命趁著空檔對著那10匹拉攻城車的馬兒射箭。有些馬匹中箭了，痛苦的嘶叫亂跑，連帶的也讓攻城車變的不穩。
不過現在的威脅也不僅僅是這座攻城台了。有七八座攻城台都慢慢靠近了城牆被炸開的四五個缺口。
「放繩！」愛德蒙向等待的獅鷲們下令。八隻獅鷲趁著弩弓機還再換裝弩箭的空檔，立即從城牆上飛出。牠們的腳上抓著一條長長的粗繩索，朝向攻城台車飛去。
台車上的箭手想要射殺獅鷲，不過史托克隊長下令矮人箭手們不停放箭攻擊這些卡羅門箭手，掩護獅鷲的行動。獅鷲雖然體型比一般鳥兒大，但是牠們的飛行技巧也比一般鳥兒更好，雖然牠們翅膀張開時長達八尺，但是由於牠們飛行時不停的變換高低角度，所以弓箭手相當不容易瞄準牠們。牠們用腳爪上抓著的長繩索，繞著卡羅門的攻城台車旋轉了兩三圈，把粗大的繩索緊緊的纏繞著卡羅門的攻城台車。
「這是在幹什麽…？」領軍的卡羅門大公還沒會意過來，愛德蒙一聲令下：「拉！」
在城堡中的巨人、人牛與大象組成的隊伍，開始用力拉扯繩索。就像在與攻城車玩拔河比賽一樣，不過巨人、人牛、大象與河馬力氣其大無比，在牠們用力拉扯下，把這七八座攻城台車直接拉倒在地上。許多逃跑不及的士兵，也就被壓在台子下動彈不得。
納尼亞的守軍，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。
這讓卡羅門的大公們看得目瞪口呆。新一波的弩箭開始向城牆上端掃射，然而獅鷲們都已經平安回到城堡內了。莫巴什一揮手，制止了繼續的攻擊行動。
莫巴什知道卡羅門部隊的軍心，已經受了影響。這樣再糾纏下去，只會讓軍隊士氣變低。他知道必須要調整戰法，必須要能給納尼亞的守軍致命的一擊，才有機會很快的攻下城堡。不然對於攻擊的一方，時間拖得越久，往往是越不利的。
不過這時候傳令兵傳來的消息，確實嚇了他一大跳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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